记者孙梦圆于娜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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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内三家HPV疫苗企业相继发布半年报，千亿元HPV市场正迎来变局。智飞生物（300122）凭借独家代理默沙东九价HPV疫苗“躺赢”，万泰生物（603392）二价HPV疫苗销量首次下滑，沃森生物（300142）二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却大幅增长。
一位接近疫苗研发公司人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HPV疫苗市场巨大，九价HPV疫苗正在成为市场领衔产品，多家疫苗企业加速九价HPV疫苗的研发竞争，市场硝烟四起，但在供不应求的整体市场行情下，HPV疫苗市场还远没有饱和，市场渗透率仅6.1%，仍然有很大的增长空间。因此，高价苗研发能力和投产速度正在成为HPV疫苗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二价陷入价格战
目前，国内市场获批的HPV疫苗共有5款，三款进口疫苗为默沙东四价疫苗“佳达修”、九价疫苗“佳达修9”、葛兰素史克的二价疫苗“希瑞适”；两款国产疫苗为万泰生物二价疫苗“馨可宁”和沃森生物的二价疫苗“沃泽惠”。而作为首个国产二价HPV疫苗的破局者，万泰生物的“馨可宁”自2019上市便一举打破国外公司垄断局面，撑起了HPV国产替代的黄金时代，此后，“馨可宁”长期占据二价HPV市场，也为万泰生物带来了傲人的业绩。
变局开始于2022年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沃泽惠”上市，据获批文件，“沃泽惠”的规格为0.5ml/瓶或支(剂型：注射剂)，两个规格分别是每针319元和每针329元。此定价与万泰生物馨可宁相当。但是很快，为了让产品尽快占据市场，沃森生物不惜降低价格拿下政府的招投标项目。
2022年5月，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2价HPV疫苗共同中标南京政府采购HPV疫苗采购项目，沃森生物就以低价拿下了更多的采购量。该项目采购数量为3.2万支，其中沃森生物以246元/支的价格中标，采购量为2.24万支，而万泰生物329元/支价格的仅中标0.96万支。2022年9月，在福建省政府采购网公开HPV疫苗采购项目中，沃森生物又凭借245元/支的低价“挤掉”了万泰生物，从而获得了独家中标。
此后，万泰生物也主动降价，2023年7月，在广东省政府采购中心官网公开的广东省2023年入学适龄女生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采购项目结果公告中，万泰生物则报出了116元/支的低价而成功中标，降幅接近65%。这次沃森生物旗下玉溪泽润则以单剂146元的报价落选。
遗憾的是，价格战并没有让万泰生物获得更多的销量，半年报显示，2023年上半年，万泰生物营业收入41.64亿元，同比减少29.7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7.02亿元，同比减少36.78%；万泰生物称，业绩下降原因之一便是二价宫颈癌疫苗及新冠相关产品销售收入出现较大下降，导致净利润下降。
值得一提的是，记者查询发现，据中检院披露的数据，2023年上半年，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获批签发234批次，同比增长67%。相比之下，半年报中只透露出“馨可宁”销量突破千万支，但产品销售收入仍然下滑，这是否意味着出现了滞销情况？彼时，《》记者联系万泰生物方面，截至发稿，对方并未回复。
而对于激烈的市场竞争，沃森生物表示，公司目前上市的产品均非独家品种，每一个品种都有竞争厂家，后续可能陆续有新厂家加入，传统疫苗市场的竞争日益激烈，这些都将对公司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和销售价格造成不利影响。为应对这一挑战，公司将不断加快新产品研发和产业化进度，主动实现产品升级，强化质量意识，加大力量打造沃森产品高品质的品牌形象，维护和增强公司产品在市场竞争中的优势。
“从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销量首次下滑和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大幅增长的情况来看，二价HPV市场似乎降温了。价格战可能是一种短期策略，但是否是长远之计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价格战可能会降低企业的盈利能力，而且随着市场竞争加剧，企业可能需要通过提高产品质量、增加研发投入等方式来保持竞争力。”经济学家余丰慧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变局进行时
智飞生物是默沙东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在国内的独家代理商，受益于HPV疫苗红利，智飞生物业绩随之水涨船高。
半年报显示，智飞生物上半年代理产品营收235.83亿元，占总营收的比重超过95%。营利双收的背后，是合作伙伴默沙东在中国市场的大卖，据默沙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默沙东HPV疫苗(含四价和九价)全球销售额达到24.6亿美元，同比增长47%。默沙东称，中国市场的增长是主要驱动因素。
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默沙东四价HPV疫苗批签发626.6651万支，同比增长28.5%，九价HPV疫苗批签发1467.8176万支，同比增长57.85%。也就是说，上半年智飞生物代理的进口HPV疫苗共批签发2094.4827万支，这一数字超过2021年两款HPV疫苗1900万支的全年批签发量，而2022全年的批签发量为2950.57万支，也就是说，今年上半年的批签发量已经达到了去年全年批签发量的70%。
平安证券研报分析指出，智飞生物上半年代理产品销售235.83亿元(+41.35%)，根据该销售规模及各产品批签发情况，推测上半年销售9价HPV1300万支左右、4价HPV550万支左右、RV500万支左右，HPV疫苗与RV疫苗销售数量上升加上HPV9价苗占比提升，带动代理产品收入规模显著增长。
九价HPV疫苗供不应求的状态，这也为国内企业创造了机会。据不完全统计，九价HPV疫苗研发进展较快的本土企业有万泰生物、沃森生物、博唯生物、康乐卫士、瑞科生物五家，其相关疫苗产品均已进入III期临床阶段。
据万泰生物半年报透露，公司九价HPV疫苗的III期临床试验和产业化放大顺利进行中，III期临床主试验正在按计划进行观察和随访，已完成生产车间建设，正进行产业化放大生产研究工作。
今年5月，沃森生物接受投资者调研时称，公司九价HPV疫苗于2022年9月启动“重组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疫苗与Gardasil9免疫原性比较Ⅲ期临床试验”，目前已完成全程免疫后1个月的采血，获得免疫原性结果后，还需继续开展效力研究的临床试验。
业内人士分析，2025年后将有多款九价HPV疫苗上市，竞争将会加剧，市场格局尚存有诸多不确定性。
余丰慧对本报记者表示，九价HPV疫苗目前仍然由智飞生物独家代理，但随着其他企业的进入，竞争势必会激烈。后来者要想分到一杯羹，需要通过以下几个方面来提升竞争力：首先，加大研发投入，开发更具竞争力的产品；其次，建立良好的销售渠道和市场推广策略，提高产品的知名度和市场份额；此外，与医疗机构和政府合作，争取政策支持和市场准入优势。
